諸佛要集經卷下

金陵書局校註版大藏經第十七函 總第八百一十部
西晉月氏三藏竺法護譯
於是文殊師利,飢虛於法而無厭倦,獨己無侶佛神所制,使彼眾會無一從者。文殊師利如伸臂頃須臾之間,從忍世界忽然不現,至普光土天王佛所。於時,文殊皆繞三千大千世界至于七匝,稽首諸佛却住一面。
爾時天王如來右面,有一女人名曰離意,結跏趺坐,以普月離垢光明三昧正受。
時天王佛心自念言:「文殊師利諸佛所歎,深奧忍辱行於空慧,無能逮者,虛靜寂寞以為功勳。今從忍界興心念來,墮大顛倒,極受吾我而有所趣,當退立之鐵圍山頂。由是之故,令講無極深妙之法,當為將來諸菩薩眾顯大光明。所以者何?諸佛之法不可思議,巍巍無量深不可逮。文殊師利博聞第一道慧超殊,如十方空尚令住於鐵圍山頂,爾乃能發起一切眾生。」
天王如來告文殊曰:「來至於此欲何所觀?」文殊白曰:「唯然,世尊!我在忍界心自念言:『諸佛興世甚難得值,講說經典亦復難遇,十方諸佛不可稱數億百千載,悉來集會普光世界宣要集法。吾當往詣見諸如來聽所說法,以法故舉詣此佛土。』」
天王如來即如其像,三昧正受而現神足,移文殊師利,自然立於鐵圍山頂。不自覺知誰為舉著於此山頂,於彼自念:「今何變怪?吾在大眾巍巍難量威神殊絕,處諸大聖嚴淨道場,忽至于此住鐵圍頂,誰之所為?」尋即知之,天王如來之所興變。文殊師利復自念言:「此何瑞應而有此變?於大眾會自然住斯,離意女人坐於天王如來之右,不徙彼女獨移吾身。又彼女人,將無德本純淑無侶,深入法忍總持無底,踰於我乎。所以者何?不遣彼女反遷我矣。」
文殊復言:「今顯神足威神變化,無極聖慧示其道力,還於眾會。」即如其像,三昧正受而現神足。發意之頃,越于東方恒沙佛土,不能捨遠。「彼佛世界大如毛氂,況入佛會未之有也。」於時文殊復至十方無量世界,作其威勢道力之變,不能還復入諸佛會。所以者何?諸佛威神之所建立。
文殊師利普至十方無央數億百千姟土,尋復還住鐵圍山頂,自思惟言:「諸佛世尊所立聖旨,威神無量道慧高遠,不可攀喻,吾之神足所不能及,不可作力與講神足。所以者何?諸佛說法終不虛妄,獨步十方而無儔匹,悉是我身之不及耳,至使不得聽受說法。諸如來法,未曾相枉,諸佛等心向於眾生,寧可於此鐵圍山頂,修四意止定意正受。」
文殊師利又心念言:「何謂意止?謂無有意不念諸法,諸法無處亦非無住。以何無住?無處所故。是誰為究暢本末遣諸法乎?所可住處亦無所住,是為住處。是四意止住無所住,所謂無意亦無所念。」
文殊師利遵修於是四意止時,四萬二千諸天子等,往到其所稽首足下,雨諸天華香供養文殊,遷住一面。時有天子名光明幢,問文殊曰:「向者何定修何道行,這興起乎?」
文殊答曰:「天子!於今反問我言:『以何等定,而遵修行今乃興起?』所行定者,諸佛大聖所不得處,聲聞亦然,以是定意而遵修行,因斯所行,使諸眾生婬怒癡俱,吾奉此行。」
時光明幢天子問曰:「其行何類?諸佛大聖所不得處。」
答曰:「行空無相無願,諸佛大聖所不得處。」
天子又問:「諸佛大聖所不得處,於今仁者修此行乎?」
文殊答曰:「假使有行,吾當行之。向者所行,永無所行。何者然乎?一切諸法悉澹泊故。」
向天子問:「以何等定,而遵修行修四意止?」天子又問:「何謂意止,一切諸法無意無念?」天子又問:「假使無意無有念者,何有行乎?」
文殊答曰:「無意無念為第一行,其惟此行為平等行。其行平等則無偏黨,其無偏黨則無五趣,其無五趣不見癡本,其無癡本不生慧明,不生明者則無所起,其無所起則無所壞,其無所壞則無律儀,其無律儀則無所成,其無所成則無所壞,其無所壞是則名曰本末清淨,是賢聖行永離塵勞。」
又問文殊:「所謂塵勞,為何謂乎?」
文殊答曰:「其識退轉樂于佛慧,是謂塵勞。受于思想而計有身,有所依猗而興思惟,憍慢自大,有所依慕希望誓願,校計稱量圖度遠近,思惟觀察念應不應。除去貢高而計斷滅,心念有常,於無所受受止宿處而歸所見,取於所有受無所有,乃至放逸思惟調戲,稱量其心欲至平等,計如是行、賢聖法律,皆為塵勞。」
時光明幢天子讚曰:「善哉,善哉!文殊師利!快說斯言,乃能以此四意止行。」
文殊師利尋告之曰:「無得妄想,於諸名色悉無所生亦無所成,復無現在亦無言辭,假隨時說,諸法無住亦無不住,反稱善哉!」
又問天子:「不說意止則不可說,亦無能講令辭所趣。所以者何?一切諸法悉無所說,欲宣諸法不可分別,未曾有教,各各隨時而開化之。」
時光明幢問文殊曰:「向者所說,順從一切愚癡凡夫,所住處所行婬怒癡,住於此行而復興起。愚癡凡夫為住何所行婬怒癡?」
文殊答曰:「愚癡凡夫住無所有,行婬怒癡立在法界,處於本際而住無本。所以者何?天子當知,法界所在,不可分別亦不可說,無本本際亦復若茲。」
天子又問:「所言本際,為何謂乎?」
文殊答曰:「眾生之原名曰本際。」
天子又問:「眾生之原,為何謂乎?」
文殊答曰:「生死之本,為眾生原。」
天子又問:「於彼何謂為生死本?」
文殊答曰:「虛空之本為生死原,由如,天子!虛空之界,本際無斷無有邊岸,不長不短,不麁不細,不廣不狹,無遠無近,無方無圓,其虛空者假有號耳,亦復無名。一切諸法亦復若斯,猶如虛空,但假有名。亦如虛空不生不壽,不病不老,亦復不死,亦無往生,無有妄想,不懷瞋恨,亦無所失,亦無不失悉無所著,不懷憂慼,一切諸法皆為歸趣,此一本際亦無所歸,無有計數。天子當知,一切諸法無進無退,無合無散,不可恕當,無處所故。是故,天子!一切諸法悉無處所,無所志願,無將不將,無有科律,是為一切諸法悉等而無偏黨,故曰無本,本無如是。」
說是語時,諸天子眾皆悉逮得無所從生法忍。時諸天子住於法空,則行恭恪,便雨天華,供養散於文殊師利。文殊師利威神所感,諸華皆住於虛空中無執持者,猶如根生。
文殊師利告光明幢:「於天子意所志云何?今此諸華依因何住?」
天子答曰:「無所依住。」
文殊告曰:「是故,天子!當知諸法住無所住,如虛空住,如空無動,不墮不搖,無念無想。所以者何?一切諸法等如虛空,是故無動不墮不搖。」
時光明幢白文殊曰:「仁者!神足巍巍乃爾,不可稱限,發意之頃,至於十方無央數億百千載土,尋即復還。」
文殊答曰:「諸佛不得神足變化威神無量,諸聲聞等亦不能及。所以者何?道慧無際尚不得聞,安能逮耶!一切愚癡凡夫之士,所逮神足,一切諸佛、諸菩薩眾及諸聲聞,於無央數阿僧祇劫所不能得,亦無逮者,亦無當得。一切愚癡凡夫之士,獨能得耳。為何所得?得我人壽及命意識、斷滅計常、得婬怒癡,諸佛世尊所不得者。所謂得者道所不興,無所生者而反使生。是故,天子!一切愚癡凡夫之士所可得者,諸佛菩薩弟子緣覺所不能逮。」
諸佛說是諸佛要集時,各還本處。於是天王如來心自念言:「吾可現應,使文殊師利還詣此乎!」時天王佛則捨神足,從其右掌演紫金光,其明照於文殊師利繞之七匝,於文殊師利頂上不現。
文殊師利尋即知之,天王如來念欲相見。文殊因告光明幢曰:「當往俱至天王如來,稽首作禮諮受所問深妙之義,今說法門。」
天子答曰:「善哉!行矣,宜知是時。」
文殊師利發意之頃,光明幢俱,鐵圍山頂忽然不見,尋住天王如來之前,稽首足下右繞三匝,退住一面叉手恭立;十方世界諸天子等,亦復如是也。
文殊師利白天王佛:「若善男子及善女人,俱殖德本修深妙法,不當懷疑,成已法器一切蒙恩。所以者何?見諸大聖踰於龍象,又諸大聖既共會焉!吾在於外不得預數,離於如是輩深妙法義,其離意女身續獨存,專坐於斯而不動移,不見退去;如我見遣諮嗟如此,無極微妙經典之要,我反徙住鐵圍山頂。吾自憶念,一旦食頃遍至東方不可計會恒沙佛土,稽首諸佛聽所演法執持在心,啟問諸佛解決所疑,未曾識念而見發遣處他佛土。諸佛世尊察我志操,尚復相勸頒宣經道,於今大聖反徙我著鐵圍山頂,因此興發無極法教,多所歡悅咸共渴仰,飢虛道化若干法教,其心兀兀欲覩如來,而發念言:『以何等故獨徙吾身捨於眾會,其離意女安然不出?』復更念言:『如來至真所演經教不見侵枉,心非不受是我不及,彼所說法非其器故,以故相移住於此耳,獨不徙女。』」
天王如來報文殊曰:「諸佛世尊所宣經道,仁者於彼靡不應受。又諸佛世尊道慧玄殊不可攀逮,以是之故不可如常,一等如意演諸佛要集。
「又,文殊師利!向者從忍世界發起來時,心自念言:『今普光界講佛要集經典之義,我當往至稽首諸佛聽所演法。』當爾之時墮大艱難,在無極倒不順思想。從彼剎來欲得見佛聽所說法,則以三事自著罣礙,懷抱此意至斯佛土。何謂為三?一、得己身;二、得諸佛;三、逮諸法。文殊當知,不可倒行致諸菩薩無礙慧行。於文殊意所趣云何?從古以來,頗有能覩見如來乎?如來寧可復觀察耶?」
文殊白佛:「唯然,世尊!真諦觀法無有諸佛及與諸法,一切諸法悉無所生,如來無見不可覩佛。所以者何?一切諸法悉無所見。」
時佛復問文殊師利:「以何等眼通暢之行欲見如來?以何等耳清徹諸義欲聽如來所說經典?」文殊師利默然無言。
於時彼會餘菩薩眾,各心念言:「文殊師利實不堪任答報如來所問法義。所以者何?如來向者有所難問,默而無言。」
天王如來知諸菩薩心之所念,告諸菩薩:「止族姓子!莫觀文殊想言不及。所以者何?解深法忍權慧悉備,靡不通達智踰虛空,默然不言以報如來。」
諸菩薩問:「唯諾,世尊!以何等意究暢慧義發遣此問?」
世尊告曰:「是,族姓子!文殊師利心自念言:『設我報說有此眼耳有所見聞,則計有常;若復說言無眼無耳,則墮斷滅。其行斷滅及計有常,不曉了法。其如法者,彼無斷滅、不計常矣。其不斷滅、不計有常,則無所生,其無所生則無言辭。』以故,文殊見所難問,默然無言則為答佛。」說是語時,六百菩薩逮得無所從生法忍。
爾時,世尊告文殊師利:「仁以三事著於罣礙,以故相遣住鐵圍山頂。又仁復問:『以何因緣,離意女身獨存不出?』是離意女,普月離垢光明三昧而正受矣。心永無念,諸佛來至、若不來耶,為說經法、若不說乎,永無佛想亦不想法,無彼我想,蠲除一切諸念妄想。女住此定,普聞十方無央數姟百千億載現在佛土諸佛說法,而無所著。所可聽受為他人說。有此女身不從此剎到他佛土,在諸剎土無剎土想,處於諸佛無諸佛想,聞所說法無經典想,無吾我想、無他人想,猶月宮殿未曾動移下於人間,光明普照靡不見者。月之所照不念遠近,亦無想念:『我當照某,若不照也。』此女如是,住三昧定,現於無量無際世界,度脫開化無數眾生,所可顯現諸佛國土,不想眾生等說經典。佛於一劫復過一劫,諮嗟嘆此離意女德,不能盡暢得其邊際。其女功勳不可思議,巍巍若斯!」
文殊白佛:「其此佛土諸菩薩眾億百千姟,諸佛會時,徙諸菩薩著他界乎?如我見遣耶!」
佛言:「且默,文殊師利!無得稱限如來聖慧,亦勿平相如來變化之所建立。所以者何?此,文殊師利!三千大千世界充備諸佛,猶如甘蔗竹蘆稻麻叢林,諸如來集其數若斯。於此剎土,諸菩薩眾,天、龍、鬼神、犍沓惒、阿須倫、迦留羅、真陀羅、摩休勒、人與非人,無一見者,唯見於吾一如來身,亦復不聞諸佛說法,但見吾身頒宣道化。文殊且觀,如來至真之所建立,神足變化不可稱限,其身微妙諸佛充滿,三千大千世界靡不周遍,諸菩薩眾則以道眼見一如來,豈況餘人,欲得見乎未之有也?諸天、龍、神、犍沓惒等及人非人,遊此三千大千世界,周旋往來立坐臥寐,寂寞澹泊威儀禮節,所行齊整亦不妨礙,諸如來身無有限蔽。
「是故,文殊當造斯觀,諸如來等則為法身,無有色像,佛身無漏,諸漏已盡亦無有身,觀之無類,無生無起,無見無聞,無意無處,亦如虛空,無有諸漏,無因緣根,無像無見不可捉持,欲覩虛空而不可見,無有五眼。何謂五眼?一曰、天眼;二曰、肉眼;三曰、慧眼;四曰、法眼;五曰、佛眼。其虛空者假有名耳,其如來身亦復如是,無漏無色亦無見者,無有根也。無見如來,佛無五眼,如來至真假有名矣,則無所應。文殊!觀此諸如來眾,神足變化,身如虛空,而反隨時示現色身三十二相八十種好。
「文殊師利!向者所見諸如來身,悉是諸佛威神建立之所感動。所以者何?用仁者故,當顯無極深妙法教。」
時彼佛土諸會菩薩,異口同音舉聲讚曰:「至未曾有驚憙悅豫,諸佛世尊,威神變化巍巍若此。十方如來皆來會斯,充滿佛土。吾等菩薩,不見一佛,不憶形響,誰來誰去,何所解說分別經誼?但共見此一如來尊。唯願大聖!今覩大乘無極聖慧,一一人故,恒邊沙劫地獄見煮,行菩薩道宜忍此患,不當違捨如是比慧。」
文殊師利問天王佛:「今此女子,發無上正真道心以來久如?所行寂寞誓願高遠,定意若斯?」
佛言:「發無上正真道意以來,不可計也,勤力懷信常無放逸,施戒忍精進一心智慧,具足佛道,所行已備,隨諸佛教。於過去佛殖眾德本,供養無數億百千姟諸大聖尊。
「文殊師利!今此女子從三昧起,仁可問之,發道意來,為能久如?當見發遣。」
於是,文殊師利聞佛教詔,即從坐起,到其女所,至心彈指,謦揚大音,欲令女起,其女寂靜三昧不興。文殊師利即如其像,變無限身益高彈指,其彈指聲,聞於十方無數世界,女亦寂靜不從定起。於時文殊即如色像,三昧正受現大神足,三千大千世界所有眾生,世間人民、諸天、龍、鬼神、犍沓惒等,億百千姟,一切妓樂不鼓自鳴,及復亦化琴瑟箏笛萬種之妓,俱時同作演柔軟音,清明和雅悲哀之聲,其樂各各宣無數響,徹聞十方無量世界,不能令女從三昧起。
時於十方今現在佛邊,諸侍者各各問佛:「今日何故,諸大樂音無數無量,清和之聲聞諸佛土?其音柔軟,悲哀之曲,莫不歡然。」
於時諸佛各謂侍者:「有族姓子!普光世界天王如來,其土有女名曰離意,在佛右面,普月離垢光明三昧而正受矣。有菩薩名文殊師利,被大德鎧過不退轉,欲令此女從三昧覺故,感動如此。諸世間人、天、龍、鬼神、犍沓惒等,若干妓樂億百千姟,俱自然作諸化妓樂,亦復如是不鼓自鳴,欲令斯女從三昧起,不能使興。以是之故,諸大音樂普遍世間。」
侍者白佛:「至未曾有不可逮及,此女三昧寂然巍巍不可稱限,如是比像,若干種樂清和之曲,女續三昧而不興焉。」
諸佛告曰:「如諸族姓子之所言也,此女三昧不可思議。」
說是語時,十方無量不可計會眾生之類,皆發無上正真道意,各歌頌言:「願令我等逮得如是寂定三昧,如今此女,獲致神足無極變化聖通徹暢,如文殊師利。」
時,文殊師利復如其像三昧正受,變三千大千世界,須彌山王、雪山、黑山、目鄰山、大目鄰山、鐵圍、大鐵圍山,展轉相搏不能自安。譬如勇士以大勢力兩掌相拍,亦如大雷其音暢逸無不聞者。須彌、鐵圍諸山,如是展轉相掁各各崩落,諸山躄地其形可畏,斯聲甚悲,又彼大聲,聞於無量無際世界,其女三昧亦不移興。
時文殊師利,不近彼女,以權方便兩手牽女,欲令起坐,乃動下方恒河沙等諸佛剎土,不能移女大如毛髮,亦不能令從三昧興。加復興顯一切勢力,欲舉彼女,恒河沙等諸佛剎土皆拔反仰,不能令女從三昧興。文殊師利截斷其女所坐地處,舉著右掌掉擲梵天,復在梵天天上地坐,不能令女從三昧起。
於時文殊復從梵天,舉其女身著其右掌,過於東方恒河沙佛土,南方、西方、北方、四維、上下各恒河沙等諸佛剎土,亦復如是。十方剎土眾音妓樂悉鳴,諸山崩落音聲可畏,雨諸天華,其響暢逸無可為喻,不能令女從三昧興。
於時文殊,舉女投擲遍於十方不能令覺,還安故處,叉手前白天王如來:「唯然,大聖!諸菩薩行至未曾有,不可逮及思惟稱量,吾能令變處虛空諸器,起立周旋行來談語,於今顯現無極神足,變化感動諸大聲音,崩毀須彌鐵圍諸山,拔諸佛土移十方界,永不能使從三昧起。吾當謙恭為女作禮,及復餘學大士之眾,諸族姓子、若族姓女、初發無上正真道意者,以成未成甫欲學者,慕樂如斯無極大慧,亦當歸之。所以者何?菩薩所行不可攀喻。」
文殊師利舉離意女,至於十方諸佛剎土,周旋往來所感動聲,不能令女從三昧興。當爾之時,開化十方無數眾生令發道意,不可限人成眾德本。
天王如來報文殊曰:「誠如所云,菩薩大士所被德鎧不可思議,一切聲聞若與緣覺所不及知,況復凡庶所能逮乎?猶如三千大千世界成為大鼓,別異世界鼓大,亦如其鼓乃爾,廣長無量。時彼忽有大丈夫現,其身高大,如三千世界,舉一大桴如千世界,於是女前撾此大鼓,具足一劫若復過劫,不能令女耳聞音聲,況復欲使從三昧興,未之有也。文殊!欲知此女三昧,寂定靜安終不興移,道慧如是威德無限。」
文殊問佛:「誰能堪任感動此女從三昧興?」
佛報文殊:「唯有如來能令興起,復有菩薩名棄諸陰蓋,亦能使興。」
佛這發意,此族姓子名德之勳,三千大千世界六反震動。天王佛邊有一菩薩,名曰燈明王,為佛侍者,前問佛言:「今何因緣地大震動?」
佛告侍者:「向者這歎棄諸陰蓋菩薩名故,三千大千世界為大震動,又及他方諸佛剎土諸如來等,所在方面歎斯名者,其地亦復六反震動。」
時會菩薩皆懷飢虛,欲得見棄諸陰蓋菩薩所在,文殊師利亦復俱然。文殊師利見諸菩薩心之所念,亦自敬樂欲令女興,白天王佛:「善哉!世尊!願垂威光,一切會者悉懷渴仰,咸欲得見棄諸陰蓋菩薩大士。如來普愍,唯顯神足無極道聖,使族姓子詣斯佛土,講演深法,諸菩薩聞,因當習學至真之誼,并使女從三昧興,開示不及。」
爾時燈明王菩薩大士,問天王佛:「其族姓子,為在何方何佛剎土?其土如來所號為何?」
其佛報曰:「下方過此恒河沙等諸佛剎土,界名錦幢,其佛名曰師子鷹象頂吼如來、至真、等正覺,現在說法。彼之佛土純諸菩薩,被大德鎧不可思議,具足充滿於其佛土,如來恒宣不退轉輪。棄諸陰蓋菩薩大士,遊於彼國。」
天王如來自在其座,右足大指演金色光,其光名曰請諸菩薩,這放此明,照下方恒河沙等諸佛剎土。其明則曜棄諸陰蓋菩薩之身,繞之七匝於頂上沒。
棄諸陰蓋菩薩自念:「今何以故,柔軟清和無極光明,繞吾七匝沒其頂乎?」尋即知之,天王如來快欲相見。時便往詣師子鷹象頂吼如來所,稽首足下,白其佛言:「欲詣上方普光世界天王佛所,今彼如來欲得相見。」
佛言:「往。族姓子!宜知是時。」
師子鷹象頂吼如來邊,有菩薩名眾告義,為佛侍者,前白佛言:「我等欲見普光世界及天王如來。」師子鷹象頂吼至真正覺悅可之。尋時演出眉間相光,照於上方恒河沙等諸佛剎土,通普光界,悉共遙見天王如來諸菩薩眾眷屬圍繞,而為說經。佛身獨顯如紫金山,其佛光明踰日月明,猶明眼者對觀人面,悉了了分明,一切眾會見天王佛,亦復若斯,及諸菩薩。
時棄諸陰蓋菩薩,與五十萬菩薩,沒彼佛土,發意之頃,至普光界天王佛所。棄諸陰蓋與諸菩薩,偏出右肩禮天王佛,頭面自歸繞之三匝退住虛空。
時諸菩薩解了諸身三昧正受,棄諸陰蓋即如其像而見瑞應,顯示神足空中散花其墮如雨,其華皆散天王如來前後左右,此華暢音說微妙義:「師子鷹象頂吼如來至真,敬問無量:聖體康寧,進止輕利,勢力安耶?」
時彼眾會怪未曾有:「誰之威神,令此眾華出柔軟音宣傳意敬?」
文殊師利問天王佛:「唯然,世尊!誰之聖旨,雨此眾花演微妙音?」
佛報文殊:「棄諸陰蓋菩薩威變。」
又問世尊:「今為所在?」
佛言:「在上空中,解了諸身三昧正受。」
又問:「諸菩薩眾何以不現?」
佛言:「棄諸陰蓋菩薩威神,使不得現。」
文殊師利心自念言:「吾當以是三昧正受,求諸菩薩為在何所?」
棄諸陰蓋菩薩即知,便沒形而謂文殊:「於意云何?唯有是一解了諸身三昧定乎?莫造斯觀,解了諸身三昧定數不可稱限。向者三昧,如大海中別一渧耳。我身諸定三昧坐興不可稱載,仁者造來所未聞名。」
文殊師利復自念言:「寧可思察吾本往世所修妙行,緣是必得成此三昧。」尋如所念即如其像,一彈指頃具諸三昧。
時天王佛告眾菩薩:「諸族姓子!皆共觀斯精進之業,而致超踰殊特之義,諸餘菩薩億百千劫,勤行積德乃逮此定。今者文殊,一彈指頃輙悉具之。」
文殊師利白天王佛:「唯垂當現,此諸菩薩眾會族姓,咸欲見之。」
棄諸陰蓋與諸菩薩,稽首佛足尋沒其身,問文殊曰:「寧相見乎?」
答曰:「不見。」
天王如來告棄諸陰蓋菩薩:「敢來眾會咸欲相見,當自現身。」及諸菩薩尋即受教,與諸正士菩薩之等從三昧興,稽首佛足,繞之三匝,退在一面,如本所誓化作蓮華而坐其上。
於是,文殊師利謂棄諸陰蓋菩薩:「感此女子令三昧起。」
答曰:「且止!虛空界者無有三昧,亦不興起,又虛空者不可動搖。向者文殊而發此言,感令是女從三昧起,當以其名從定起耶?若以色乎?為以識也?計色自然,不為三昧,亦不正受亦不興起。其識自然,不為正受,亦不興起。一切諸法亦無本淨,亦不正受無所興起。今我當起何所法乎?假使,文殊!諸法三昧吾當令興,永無正受當何所興?所以者何?一切諸法悉無興立亦無存亡。」
天王如來告棄諸陰蓋:「汝族姓子,感此女人從三昧起。」
白佛:「我不堪任於如來前興顯己功,我身宜當覆感,至真如來應當感此女人從三昧興,正使我任能令此女從三昧起,如來至真普了諸法慧無罣礙,隨時說法靡不通暢,應當令女從三昧起,見佛道神莫不欣悅皆發大意。」
時天王佛,以興定意三昧正受。這定意已,應時於彼三千大千世界,諸天、龍、神及世間人,諸菩薩眾三昧正受者,及與彼女,皆從定起。這從坐起,十方尋時六反震動,咸皆踊上住虛空中。當爾之時,無數百千諸天來會。女住虛空,僉雨青蓮紅黃白蓮華供養如來。
於時,文殊問離意女:「至未曾有寂然之行,所得三昧不可及逮。」
其女報曰:「文殊!且止!勿懷妄想,寂三昧定永無逮得。所以者何?諸佛世尊所修道慧無所得也,其有得者則有所失,諸法澹泊默然寂靜,其寂靜者無所復寂,又其寂靜亦不三昧,無有正受亦不興起。」
文殊答曰:「誠如女辭,女之永定甚為殊特,設無微妙不逮三昧則有所得,興發曠大無極音聲而不起耶!」
女又問曰:「其法界者,寧有三昧復興起耶!」
文殊答曰:「不也。」
女又問曰:「其不三昧可令起耶!寧有色像比類貌耶?」
文殊報曰:「設無形像比類貌者,誰三昧乎?」
其女答曰:「諸法本淨為三昧也,不復定意亦無所興,是故諸法悉如呼響。譬如諸天及世間人若干種樂,寧能演出各妙音不?」
曰:「如姊言。」又問:「其虛空界豈有此念?念是妓樂暢若干種悲和音耶?」
答曰:「不也。是故,文殊!一切諸法等如虛空,誰聞彼音?若有耳識乃得聞聲。」
文殊問曰:「女無耳耶?何不聞乎?」女默無言。文殊復問,如是至三,女默不報。
女又答曰:「不為不聞。」
又問:「何故默然?」
其女答曰:「常無所得。」
離意女子復問文殊:「猶如,文殊!大亂風起而普流布入大樹裏,無能見者為何像類,風無想念樹無所思,風不念:『是我入大樹而動搖之。』樹亦不念:『風入我體。』菩薩如是,恒常奉行摩訶般若波羅蜜慧,悉除諸想,不自念言:『我三昧定。』亦復不念:『從三昧起。』所以者何?一切諸法悉本淨故。」
文殊師利曰:「姊!宜當從虛空來下,住如來前乃說此事。」
其女答曰:「我立己行,不用他行。」
文殊又問:「何謂己行?」
其女答曰:「一切眾生皆因虛空。所以者何?眾生之類,悉依虛空周旋往來,眾生居業衣被飲食,諸所興造不離虛空。是故眾生,自然遊空,一切諸法,虛空見印。」
時女即從虛空來下,退在一面蓮華上坐,不禮如來,亦不占謝。
文殊師利問:「於離意女甚憍慢不懷恭恪,不禮如來默然坐乎?」
其女答曰:「審如來言實無恭恪。所以者何?不有所作亦不無作。於意云何?其本無者寧可禮乎?」
答曰:「不也。」
其女報曰:「以是之故,佛不可禮。所以者何?計於本無及如來尊,無有二也,當等觀之。」
又問文殊:「見如來乎?」
文殊答曰:「等觀之耳。」
又問:「以何等觀?」
文殊答曰:「無本等故,以是等觀;以無形像,是故等觀。吾之正觀,平等如是。」
其女又問:「如是等觀為見何等?」
答曰:「如是觀者為無所見。」
女又問:「為以肉眼無所見乎?」
答曰:「不以肉眼,亦不天眼。所以者何?眼無所生亦無所起,猶如幻化,不有不無,亦不當說有無之行。」
文殊師利問其女曰:「於今何故不轉女身?」
其女答曰:「文殊且止!勿懷妄想,仁有意觀,達諸法者有男女乎?」
答曰:「無也。」
又問:「計於色者有男女乎?」
答曰:「無也。」
「痛想行識有男女乎?」答曰:「無也。」
「地水火風有男女乎?」答曰:「無也。」
「虛空曠然無有邊際,不見處所,有男女乎?」
答曰:「無也。」
又問文殊:「所說文字本末有處所,得男女乎?」
答曰:「無也。」
其女報曰:「向者何故而發此言:『於今何故不轉女身?』假使我已自得女處見於男女,則捨女像當受男形?我不得女不見男子,何因捨女成男子形?計於諸法無合無散,無本本際,空靜虛空無合無散,一切諸法悉如虛空,當以何因轉於女像成男子乎?所以者何?是為如來之所頒宣第一法教。」
又問女曰:「眼無男女,耳鼻口身意亦無男女,假使諸法無男女者,無合無散則無男女。」
文殊師利又問女曰:「汝發道意為幾何乎?」
其女答曰:「如幻師化,神識所存。吾發道意遠近亦然。所以者何?一切諸法悉如幻化。向者文殊發此問言:『女發道意為幾何乎?』如是所悟非問之理。所以者何?無所生者不可令生,亦不可恕心之處所,其無處所,彼無所生亦無所滅。」
文殊又問:「設以此者,所遵何所應順智慧?」
其女答曰:「無聞無言是應智慧。」
又復問曰:「何謂應順?」
其女答曰:「其無所生則為應順。」
又復問女:「得法忍來為幾何乎?」
答曰:「無也。」
又問:「女為逮得無所從生法忍乎?」
答曰:「不也。」
又問:「何故?」
答曰:「其無所生則無所得,以是之故不得法忍,亦不逮成無所從生法忍。」
文殊又問:「女覩何義被弘誓鎧、發道心乎?」
其女答曰:「一切眾生無滅度故,是故菩薩發於道心,修弘誓鎧。」
又問:「何故?」
答曰:「一切眾生及與諸法極滅度故。云何?文殊!諸過去佛平等正覺,不度眾生,當來現在亦無所度。所以者何?一切眾生從虛無出。」
文殊又問:「佛以何因興現世間乎?」
答曰:「欲使無造無所作故,故興於世。所以者何?遵修斯者無作不作。」
文殊又問:「何故出家受具足戒為比丘乎?」
其女答曰:「欲得具足五逆業故。」
又問:「誰當信汝如是言辭?」
答曰:「其不生令無所起無所懷者,乃信此耳。」
又問:「以何信樂?」
答曰:「以無所說謂之信樂。」
又問:「其不樂脫,有何結礙?」
答曰:「其不樂脫,脫為結礙。」
文殊答曰:「至未曾有難及難及,所演辯才而無罣礙。」
其女答曰:「且止!文殊!勿造反行。今處諸礙闇蔽眾前,何因諮嗟無礙之義?」
又問:「無說乎?」
答曰:「無說,是故我身無罣礙說。」
又問:「虛空逈然有辯才乎?」文殊又問:「所言辯才為何謂乎?」
其女答曰:「無所生者乃謂辯才。」
又問:「何謂無生?」
答曰:「無生者謂遵修行,順奉法界,本際無本,是謂修行。」又問文殊:「其不修行是遵修行。」
又問:「何謂不修行?」
答曰:「於三界行而無所行,存於三界而無所處,是所行者悉無所著。」
文殊又問:「女當久如成最正覺?」
其女答曰:「如天王佛成最正覺,吾亦如斯。於仁者意所趣云何?道可成乎?得處所耶?」文殊師利則時默然。
其女重謂文殊師利:「宜當時說,不應然耶!」
文殊答曰:「道無言說,以是之故,不知云何?」
於時,文殊白天王佛:「至未曾有。天中之天!此女惠明不可思議,殊異之德無以為喻,今所宣暢巍巍如是,發道意來其以久如,後當亦如成最正覺。剎土云何?佛號何類?」
佛言:「在仁之前,九十六億百千姟阿僧祇劫,遵修道行過若干劫,文殊於後乃發道意。」
文殊又問:「此女本從於何佛所發道意乎?」
佛言:「從寶成如來興發道意,寶成如來國土德淨不可稱限,假使諮嗟恒邊沙劫,不能究盡剎土之善功勳之快,因從彼佛而發道意。」
又問:「是女彼世之時,為女人耶?」
答曰:「不也。爾時此女作轉輪王,名曰無數。文殊當知,此非女人亦非男子。所以者何?已逮曉了如幻三昧,所欲能現隨時顯化。又,文殊師利!此女當更如三千大千世界地塵,花實上塵,更若干數百千阿僧祇劫,當得無上正真之道成最正覺,號曰普光如來、至真、等正覺、明行成為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道法御、天人師,為佛、世尊,在大功勳佛土之中,亦如寶成如來至真土地所有嚴淨功勳,此女亦然等無有異。」
於時,棄諸陰蓋菩薩白天王佛:「文殊師利多所饒益,乃念過去當來諸法。」
文殊答曰:「誠如仁言,所可饒益不可窮盡,由以法界不可盡故。」
天王如來謂文殊師利:「仁者!莫與棄諸陰蓋菩薩大士俱講辯才。所以者何?此族姓子所得辯才不可思議。棄諸陰蓋所逮三昧正受,若所興立,仁者不及。其三昧名號字云何?」
時彼會中,新學菩薩各心念言:「棄諸陰蓋不可逮及,普無等侶,行如來慧。」
天王如來知諸新學心之所念,告善調菩薩:「族姓子!合三千大千世界人民,為一勇猛,令如文殊,計此眾生亦如斯,不能逮及三昧,百倍千倍萬倍億倍,於百千劫,不逮此女所獲三昧定者。
「文殊師利不及知其名號,假使三千大千世界遊居眾生,令得定慧如離意女,皆不能逮棄諸陰蓋菩薩大士,所得三昧定力聖慧,百千億倍無以為喻。不能察知棄諸陰蓋菩薩之力之所興發,正使十方一切眾生悉得定慧,如棄諸陰蓋菩薩聖慧,不及如來舉足下足舉動進止之所開化,如來聖慧不可思議,巍巍如是不可攀喻。」
時佛歎此諸佛慧德,七萬二千人,悉發無上正真道意,異口同音各舉歎曰:「令我等身逮得聖慧,亦當如斯。」
彼時世尊告善調菩薩:「是離意女,本勸文殊令發道意,如文殊等,東方世界如恒沙等,南方、西方、北方、四維、上下,亦復如是,悉女所化。
「又,族姓子!棄諸陰蓋菩薩大士,勸離意女使發道意,八維上下各恒沙等,亦復如是。所開化者,如離意女等無差特。今我於此得成佛道,亦轉法輪,本因族姓子亦勸化吾使發道意。乃至往久遠過去世時,須彌幡等佛,在世教化如我等類,在於十方各恒沙等如來現在,其滅度者不可稱限,皆見開化。」
這說此語,三千大千世界六反震動,箜篌樂器不鼓自鳴,飛鳥禽獸相向悲鳴,自慶鳥獸得值佛聖,地獄餓鬼悉得解脫,心中悅豫如冥覩明,婦女珠環相掁作聲。當爾之時,莫不欣慶。說是法時,普光世界九十二載諸天及人,皆得無所從生法忍。於是世界承佛威神,悉聞斯法咸共勸助,代其悅豫欣慶無量。
彌勒菩薩亦受此法,益加恭敬,於斯佛土聞是法者,六十四億諸天及人,皆發無上正真道意。又七萬人,僉復逮得無所從生法忍。萬四千比丘意解漏盡,五百比丘尼心亦解脫,二十六載世間人民,遠塵離垢諸法眼淨。
於是,釋迦文佛告彌勒菩薩:「仁當受此經典之要,於後末世少有信者,唯以相付使得廣布。」
彌勒白佛:「唯當受之,如聖所教,不敢違命。」
「此經典者,若於後世所流布處,若受持者,德不可量。若有菩薩,供養過去諸滅度佛,又現十方無極聖尊,及諸發意建志學道,方當學者悉令長存。一切聲聞并與緣覺及其菩薩,若有一人,於當來世,悉供養此諸如來眾,一切施安過去當來今現在佛,等奉無異,福寧多不?」
彌勒白佛:「多矣,世尊!吾聞此喻,其心惘然不識所趣,其數浩浩不可稱載,福無限量。」
佛言:「若有菩薩,受是經典,持諷誦讀,為他人說,得一反聞而悅信者,福多於彼供養諸佛。」
佛語彌勒:「我今現在、若滅度後,假使女人,聞離意女名德之稱、棄諸陰蓋菩薩之號、天王如來并此經典,因聞斯經名德變化,竟是一世轉女人身得為男子,疾成無上正真之道,為最正覺。未成佛頃,世世所生,常值佛世,棄捐八難諸懅不閑,常識宿命,逮得總持,三十二相莊嚴其身,所在遊居不更胞胎,常得化生。所以者何?諸大正士威神廣大不可稱計,若有女人得聞其名,然後亦當逮得如此功勳。」
佛說如是,彌勒菩薩,諸天、人民、阿須倫聞佛所說,莫不歡喜,稽首禮佛。
諸佛要集經卷下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