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說義足經卷下

金陵書局校註版大藏經第四函 總第一百九十八部
吳月支優婆塞支謙譯
猛觀梵志經第十一
聞如是:
佛在釋國迦維羅衛樹下,從五百比丘,悉應真,所作已具,已下重擔,聞義已度,所之生胎滅盡。
是時,十方天下地神妙天來佛所,欲見尊德及比丘僧。是時,梵四天王相謂言:「諸學人寧知,佛在釋國迦維羅衛樹下,從五百真人。復十方天地諸神妙天,悉來禮佛,欲見尊威神及諸比丘。我今何不往見其威神?」四天王即從第七天飛下,譬如壯士屈伸臂頃,來到佛邊,去尊不遠,便俱往禮佛及比丘僧,各就座。
一梵天就座,便說偈言:
「今大會於樹間,來見尊皆神天。
今我來欲聽法,願復見無極眾。」
二梵天適就座便說偈言:
「在是學當制意,直學行知身正,
如御者善兩轡,護眼根行覺意。」
三梵天就座便說偈言:
「力斷七伏邪連,意著止如鐵根,
捨世觀淨無垢,慧眼明意而攝。」
四梵天就座便說偈言:
「有以身歸明尊,終不生到邪冥,
捨人形後轉生,受天身稍離患。」
是時,坐中有梵志,名為猛觀,亦在大眾中,意生疑信因緣。佛知猛觀梵志所生疑,是時便作一佛,端正形類無比,見者悉喜,有三十二大人相,金色復有光,衣法大衣,亦如上說。便向佛叉手,以偈歎言:
「人各念彼亦知,各欲勝慧可說,
有能知盡是法,遍行求莫隅解。
取如是便生變,癡計彼我善慧,
至誠言云為等,一切是善言說。
不知彼有法無,冥無慧隨彼黠,
冥一切痛遠黠,所念行悉彼有。
先計念却行說,慧已淨意善念,
是悉不望黠減,悉所念著意止。
我不据是悉上,愚可行轉相牽。
自見謹謂可諦,自己癡復受彼,
自說法度無及,以自空貪來盜。
已八冥轉相冥,學何故一不道?
一諦盡二有無,知是諦不顛倒,
謂不盡諦隨意,以故學一不說。
何諦是餘不說?當信誰盡餘說?
饒餘諦當何從?從何有生意識?
識無餘何說餘?從異想分別擇,
眼所見為著可,識若欺盡二法,
聞見戒在意行,著欲黠變訟見。
止校計觀何羞?是以癡復授彼。
癡何從授與彼?彼綺可善黠我。
便自署善說已,有訟彼便生怨,
堅邪見望師事,邪黠酷滿綺具。
常自恐語不到,我常戒見是辟,
見彼諦邪慚藏,本自有慚藏黠。
以悉知黠分別,癡悉無合黠行,
是為諦住乃說,悉可淨自所法。
如是取便亂變,自因緣痛著污,
從異行得解淨,彼雖淨不至盡。
是異學聞坐安,自貪俱我堅盛,
自己盛堅防貪,有何癡為彼說?
雖教彼法未淨,生計度自高妙。
諦住釋自在作,雖上世亦有亂,
棄一切所作念,妙不作有所作。」
佛說是義足經竟,比丘悉歡喜。
法觀梵志經第十二
聞如是:
佛在釋國迦維羅衛樹下,與五百比丘俱,皆應真,所作已具,已下重擔,以義自證,會胎生盡。
爾時,十方天地神妙天亦來禮佛,欲見尊德及比丘僧。是時,第七天四天王相謂言:「諸學人寧知,佛在釋國迦維羅衛樹下,從五百真人。復十方天地神妙天悉往禮,欲見尊威神及比丘。我曹今何不往見其威神?」四天王即從第七天飛下,譬如壯士屈伸臂頃,來到佛邊,去尊不遠,便俱往禮佛及比丘僧,各就座。
一梵天就座,便說偈言:
「今大會於樹間,來見尊皆神天。
今我來亦聽法,願復見無勝眾。」
二梵天就座便說偈言:
「在是學當制意,直覺行知身正,
如馭者善持轡,護眼根行覺意。」
三梵天就座便說偈言:
「力斷七拔邪連,意著止如鐵根,
捨世觀淨無垢,黠根明意服軟。」
四梵天就座便說偈言:
「有是身歸明尊,終不生到邪冥,
捨人形轉後尊,受天身稍離患。」
是時,座中有梵志,名法觀,亦在大眾中。因緣所計,見於泥洹脫者有支體,以故生意疑信因緣。
佛知法觀梵志所生疑,是時便作一佛,端正形類無比,見者悉喜,有三十二大人相,金色復有光,衣法大衣,亦如上說。便向佛叉手,以偈歎言:
「如因緣見有言,如已取悉說善,
一切彼我亦輕,亦或致在善緣。
少自知有慚羞,諍變本說兩果,
見如是捨變本,願觀安無變處。
一切平亦如地,是未嘗當見等,
本不等從何同?見聞說莫作變。
猗著是眾可惡,可見聞亦所念,
雨出淨誰為明?愛未除身復身。
以戒攝所犯淨,行諦祥已具住,
於是寧經至淨,可恐世在善說。
已離諦更求行,悉從罪因緣受,
亦如說力求淨,自義失生死苦,
行力求亦不說,眼如行亦思惟,
死生無盡從是,如是慧亦如說。
戒彼行一切捨,罪亦福捨遠去,
淨亦垢不念覺,無沾污淨哀受。
修是法度彼一,說無行為遠欺,
受如是便增變,各因諦世邪利。
自所法便稱具,見彼法詰為漏,
無等行轉相怨,自見行不隨污。
凡所說黠代恐,無於法有所益,
無慧眾異說淨,所繫著住各堅。
各尊法如聞止,演如解自師說,
無法行但有言,彼所淨因一心。
言如是彼亦說,一所見從淨墮,
便自見怨所作,坐勝慧自大說。
所攝著求便脫,念所信無所住,
本所因在好說,淨行在彼未除。
觀世人見名色,以其智如受知,
欲見多少我有,不從是善淨有。
有慧行累無有,知亦見正以取,
見無過是法行,度是亂不更受。
慧意到無所至,不見堅識所覺,
如關閉制所著,但行觀無取異。
尊斷世所受取,取與生不應堅,
靜亦亂在觀捨,在是惡哀凡人。
棄故成新不造,無所欲何所著?
脫邪信勇猛度,悉已脫世非世。
一切法無所疑,悉見聞亦何念,
捨重擔尊正脫,不願過常來見。」
佛說是義足經竟,比丘悉歡喜。
兜勒梵志經第十三
聞如是:
佛在王舍國於梨山中。爾時,七頭鬼將軍與鵙摩越鬼將軍共約言:「其有所治處生珍寶,當相告語。」爾時,鵙摩越鬼將軍所治處池中,生一蓮花千葉,其莖大如車輪,皆黃金色。鵙摩越鬼將軍便將五百鬼來到七頭鬼將軍所,便謂七頭言:「賢者!寧知我所治池中生千葉蓮花,但莖大如車輪,皆黃金色。」七頭鬼將軍即報言:「然賢者寧知我所治處,亦生神珍寶。如來正覺行度三活,所說悉使世人民得安雄,生無上法樂,堅無比。已生寶何如賢者寶?」
復以月十五日,說戒解罪。鵙摩越鬼將軍報七頭言:
「今十五大淨,夜明如日光。
求尊作何方?不著在何處?
尊今在王舍,教授摩竭人,
一切見斷苦,洞視是現法。
從苦復苦生,斷苦不復生,
徑聞八通道,無怨甘露欲。
今往具禮敬,即是我所尊,
行意學以作,一切有無止。
寧有憎愛不?所念意乃隨。
意堅於行住,已止無所有,
憎愛無所在,念空無所隨。
寧貪不與取、寧依無惱害、
寧捨有真行、寧慧無所著。
捨貪不與取,愍哀及蠕動,
斷念不邪著,覺痛當何親?
寧守口不欺,斷嫉無麤聲。
守正不讒人,無念鬪亂彼,
守口心不欺,不嫉麤聲斷。
守行何讒人?悉空彼何亂?
寧不染愛欲,意寧淨無穢,
所著寧悉盡,在法寧慧計。
寧度至三活,所行悉已淨,
一切斷不著,寧至無胎世。
三活諦已見,所行淨無垢,
行法悉成就,從法自在止。
尊德住悉善,身口悉已止,
尊行定樹間,俱往觀瞿曇。
真人鹿?腸,少食滅邪貪,
疾行問度法,斷痛從何脫?
觀瞻如師子,恐怖悉無有,
佛所頭面禮。」
七頭鬼將軍及鵙摩越等,各從五百鬼,合為千眾,俱到佛所,皆頭面禮佛,住一面。
鵙摩越鬼將軍便白佛言:
「真人鹿?腸,少食行等心。
尊行定樹間,吾人問瞿曇:
『是痛從何滅?從何行脫痛?
斷疑問現義,云何脫無苦?』
『斷苦痛使滅,行是痛苦盡,
捨疑妙說持,如義無有苦。』
『誰造作是世?誰造作可著?
誰造世所有?誰造為世苦?』
『六造作是世,六造作可著,
六造世所有,六造為世苦。』
『誰得度是世?晝夜流不止,
不著亦不懸,深淵誰不沒?』
『一切從持具,從慧思想行,
內念著意識,是德無極度。
已離欲世想,色會亦不往,
不著亦不懸,是乃無沒淵。』
『從何還六向?何可無有可?
誰痛亦想樂?無餘滅盡去。』
『是六還六向,是生不復生,
名滅已無色,已盡有何餘?
大喜步往道。』
「大將軍七頭,會當報重恩。
開道現大尊,法施無有上。
今鬼合千眾,悉能叉手住,
一切身自歸,為世尊大師。
今已辭求過,各還國政治。
今悉禮正覺,念法歸尊法。」
爾時,座中有梵志,名兜勒,亦在眾中,便生意於泥洹脫者支體因緣,因是便意生疑。
佛即知兜勒意生所疑,便化作一佛,端正形好無比,見莫不喜者,形類過天,身有三十二大人相,紫磨金色,衣大法衣。弟子亦作化人,化人適言,弟子亦言;弟子適言,化人亦言。佛所作化人,化人言,佛默然;佛言,化人默然。何故?一切制念度故。
化佛便叉手偏袒,以偈歎言:
「願問賢神俞曰,遠可靖大喜足。
從何見學得滅,悉不受世所有?
本是欲多現我,從一綺便悉亂,
所可有內愛欲,從化壞常覺識。
莫用是便自見,不及減若與等,
雖見譽眾所稱,莫貢高蹶彼住。
如所法為已知,若在內若在外,
強力進所在作,無所得取無有。
且自守行求滅,學莫從彼求滅,
以內行意著滅,亦不入從何有?
在處如海中央,無潮波安平正,
一切止住亦爾,覺莫增識與意。
願作大慧眼視,已證法復現彼;
願作光仁善恕,諸撿式從致定。
且攝眼左右著,不受言關閉聽,
戒所味莫貪著,我無所世所有。
身所有若麤細,莫還念作悲思,
所可念便生願,有來恐慧莫畏。
所得糧及飲漿,所當用若衣被,
取足止莫慮後,從是止餘莫貪。
常行定樂樹間,捨是理無戲犯,
若在坐若在臥,閑靜處學力行。
莫自怨捐睡臥,在學行常嚴事,
棄晻忽及戲謔,欲世好悉遠離。
捨兵鑿曉解夢,莫觀宿善惡現、
莫現慧於胞胎、悉莫鑿可天親、
莫造作於賣買、莫於彼行欺利、
莫作貪止縣國、莫從彼求欲利、
莫樂行不誠說、悉莫行兩面辭。
盡壽求慧所行,具持戒莫輕漏,
橫來詰莫起恐,見尊敬莫大語。
所貪棄不可嫉,捨兩舌恚悲法,
所欲言學貪著,莫出聲麤邪漏,
無羞慚莫從學,所施行莫取怨,
聞麤惡不善聲,從同學若凡人。
善關閉莫與同,慧反應不過身。
知如來諦已正,不戲作著意作;
從宴淨見已滅,不戲疑瞿曇教。
自致慧不忘法,證法無數已見,
常從慧如來學,好不著從是慧。」
佛說是義足經竟,比丘悉歡喜。
蓮花色比丘尼經第十四
聞如是:
佛在忉利天上,當竟夏月,波利質多樹花適好盛,坐濡軟石上,欲為母說經,及忉利天上諸天。爾時,天王釋到佛所,為佛作禮,便白佛言:「今當用何時待遇尊?」佛告天王:「用閻浮利時待我。」天王得教,即禮佛,歡喜而去。
爾時,賢者摩訶目犍連,亦在舍衛,亦竟夏月,於祇樹給孤獨園中。爾時,四輩悉到目犍連所——比丘輩、比丘尼、清信士、清信女——四輩悉禮目犍連,各一面住,便共問目犍連:「今世正眼為在何所竟是夏三月?」目犍連便告四輩:「今佛在忉利天上,當竟夏三月。念母懷妊勤苦,故留說經,及忉利諸天。在波利質花樹下,濡軟石上。樹高四千里、布枝二千里、樹根下入二百八十里。所坐石,按之即陷入四寸。捨便還復。」摩訶目犍連廣復為四輩說經法,便默然。諸四輩聞經,歡喜著念,便禮目揵連悉去。
至竟夏三月,復眾四輩皆悉來到目揵連所,頭面禮竟,悉就座,共白目揵連:「善哉,賢者!學中獨多神足。願煩威神到佛所,為人故禮佛足,以我人語白佛:『閻浮利四輩,飢渴欲見尊。善哉!佛愍念世間人,願下閻浮利。』」目犍連聞如是默然,可四輩復以經法戒,四輩眾歡喜,目犍連辭,四輩悉起禮,復起繞目犍連而去。
爾時,目犍連便取定意,如壯士屈伸臂頃,從閻浮利滅,便往天上,去佛不遠。是時,佛在無央數天中央坐,說經法。目犍連便生想:「如來在天眾中,譬如閻浮利。」佛即知目犍連意想所念,告目犍連言:「不與世間等,迅去即便去、欲使來即來,去來隨我意所念。」
目犍連白佛言:「是天眾多好甚樂,天中有先世,一心自歸於佛,壽盡來生天上;或有身歸法者、或自歸僧者,壽盡皆來生天上;或有先世淨心樂道,壽盡來生天上。」佛言:「目犍連!如是,是天中先世一心歸佛、歸法、歸僧,心樂道,壽盡皆來生天上。」
爾時,天王釋坐在佛前,意尊佛語及目犍連所言,即言:「賢者目犍連所說實如是。先世有身歸佛、歸法、歸比丘僧,及淨心樂道,皆來生天上。」是時,有八萬天坐在天王釋後,諸天悉欲尊佛所言、及目犍連、亦其王所言,便言:「賢者目犍連可所說者,實如賢者言。其有先世作人時,身歸三正,淨心樂道,壽盡皆來生天上。」爾時,八萬天因緣目犍連,各各自陳我得溝港。
目犍連便前作禮,頭面著佛足,便白佛言:「諾閻浮利四輩,飢渴欲見佛。善哉!願尊愍念世間,以時下到閻浮利。」佛便告目犍連:「汝且下,語世間四輩:『佛却後七日,當從天上來下,安詳會於優曇滿樹下。』」目犍連言:「諾。」受教便起作禮,繞佛三匝,便取定意,譬如壯士屈伸臂頃,便滅於忉利天,即住閻浮利地上,悉告世間人:「佛却後七日,當從天上來下,安詳會於優曇滿樹下。」
佛於天上便取定意,如力士屈伸臂頃,佛於忉利天上至鹽天,為諸天說經;滅於鹽天,即至兜術天;復從兜術天滅,即至不憍樂天、化應聲天、梵眾天、梵輔天、大梵天、水行水微天、無量水天、水音天、約淨天、遍淨天、淨明天、守妙天、玄妙天、福德天、德淳天、近際天、快見天、無結愛天,已說經,悉使大歡悅;便與天上色天俱下,住須大施天;從上下悉從二十四天上,至第三天上住;悉斂上有色天;悉復斂有欲天,來至第二天須彌巔上住。
是時,有天子墮彼邏,被王教意,便化作三階——一者金,二者銀,三者琉璃——佛從須彌巔,下至琉璃階住;梵天王及諸有色天,悉從佛右面,隨金階下;天王釋及諸有欲天,從佛左面,隨銀階下。佛及諸無數有色天釋,亦諸無數有欲天,悉下到閻浮利,安詳會優曇滿樹下,是使無數人民悉來會,欲見佛、欲聞法。
是時蓮花色比丘尼,化作金輪王服,七寶導前,從眾力士兵,飛來趣佛。是大眾人民、及長者、帝王,遙見金輪王,悉下道,不敢當前,廣作徑路,蓮花色比丘尼到佛所。是時,天亦見人、人亦悉見天,以佛威神,天為下、地為高、人悉等,天亦無貪意在人、人亦無貪意在天,時有人貪著樂金輪王。
是時有一比丘,坐去佛不遠,便箕坐直身,意著撿戒。比丘見天樂會、亦人樂會,自生念言:「是一切無常、一切苦、一切空、一切非我,何貪是?何願是?已是何有?」比丘即在坐得溝港道,已自證。
佛知人、知天、知彼比丘生意所念,說偈言:
「有利得人形,持戒得為天,
於世獨為王,見諦是獨尊。」
是時蓮花色比丘尼,適到佛前,便攝神足,七寶及兵眾悉滅不現,獨住無髮衣法衣,便頭面著佛足。
佛因到優曇滿樹下坐,成布席坐適坐,便為大眾人民,廣說經法,說布施、持戒、善現天徑,說欲五好痛說具惡。
佛知人意稍濡離麤,便現苦諦習盡道諦。中有身歸佛、歸法、歸比丘僧者;中有隨力持戒者;中有得溝港自證頻來,至不還道自證。
是時賢者躬自在座,便起偏袒向佛,叉手面於佛前,以偈讚佛言:
「今恭禮雄遍觀,見諦現說被度,
常慈哀見福想,然人天得何讚?
度無極復道彼,捨恐怖就安樂,
廣說法遍照世,聞每樂不死安。
尊戒海廣無度,義深大善行明,
無穢淨垢不著,慧船大度三界,
無缺傷無減增,尊不著已行捨,
從戒尊三界師,從見世去無還。
心住賢無過尊,自在定人天雄,
明慧力致金色,何人天不禮尊?
師觀世兩眾會,雖觀捨不著過,
意觀意無垢心,三界空尊所空。
是世行拔後根,定至定趣甘露,
今神天服於尊,悉叉手觀覺身。
已無疑樂法堅,悉知識人天心,
亦如行蟲獸心,宴淨然愍苦槖。
自恣化在天下,正真定收取易,
意制念伏彼信,天人世覺獨尊。
道德妙與誰雙?觀尊形何時厭?
於三界獨步行,戒義堅若寶山。
垂綺願三界恐,捨嫉念無恩愛,
慧在定明如日,無瑕穢夜月光。
著淨戒現淨行,有淨慧善過淨,
住淨法現淨光,高山雪見照然。
十五夜星中月,今觀尊人天雄,
法悉照明人天,身相現絡真珠。
諦復諦猛善說,自行致本無師,
釋家子獨見妙,慧千眼去瘡疣。
言盛濡意無麤,出聲悲人天坐,
聞尊語甜美法,渴飲飽如流海。
取法爾有何非?審奉行到彼安。
說議斷後不思,聞尊聲眼每滅。
慧現徑直無邪,涉先迹致故成,
顧念後告冥者,如梵王悉照空。
神天尚念世人,神行義無所比,
從法計捨世念,尊繫著無餘處。」
是時賢者舍利弗,在眾中坐,便起座,偏袒叉手,以偈歎曰:
「未嘗見有是者,未嘗聞有說者,
尊如是威神天,從兜術來至是。
天人世悉擁護,重愛俗如身眼,
一切安不為轉,樂獨行著中央。
無憂覺我善行,到上教復還世,
饒心解壞欲身,惡行出有善義。
若比丘有厭心,行有敗有空生。
在樹下若曠野,在深山于室中,
若高處下床臥,來恐怖凡幾輩?
行何從志不畏?或久後所行處?
世幾輩彼來聲,若往來在方面。
比丘處不著意,所止處寂無嚮,
口已出善惡響,在行處當何作?
持戒住行不捨,比丘學求安祥。
云何學戒不漏?獨在行常無伴,
欲洗冥求明目,欲鼓?吹內垢。」
佛謂舍利弗:「意有所厭惡,及有所著,在空床臥行欲學,如法今說,令汝知聽:
「五恐怖慧不畏,至心學遠可欲,
勤蚱蜢亦蛻蟲,人惡聲四足獸。
非身法意莫識,無色聲光無形,
悉非我悉忍捨,莫聞善貪?縣。
所被痛不可身,恐若各悉受行,
是曹苦痛難忍,以精進作拒扞。
願綺想念莫隨,掘惡栽根拔止,
著愛可若不可,有已過後莫望。
存黠想熟成善,越是去避麤聲,
忍不樂坐在行,四可忍哀悲法。
常何止在何食?恐有痛云何止?
有是想甚可悲,學造棄行遠可,
有未有苦樂苦,知其度取可止。
聞關閉縣國行,麤惡聲應莫願,
舉眼人莫妄瞻,與禪會多莫臥。
觀因緣意安祥,止安念疑想斷,
取莫邪與無欺,慈哀視莫恐氣。
如對見等心行,冥無明從求鮮,
被惡語莫增意,故怨語於同學。
放聲言濡若水,媿慚法識莫想。
若為彼見尊敬,有行意離莫受,
若色聲若好味,香細滑是欲捐。
於是法莫媟著,學制意善可脫,
戒遍觀等明法,行有一舊棄冥。」
佛說是義足經竟,比丘悉歡喜。
子父共會經第十五
聞如是:
佛在釋國,從千弟子梵志、故道人皆老年,悉得應真六達,所求皆具。佛從教授縣國,轉到迦維羅衛城外尼拘類園中。迦維羅衛諸釋,聞佛從老年應真千比丘,轉行教授,已到是國,近在城外園中,便轉相告語:「先雞鳴悉當會。」自共議言:「諸賢者!正使太子不樂道,當作遮加越王。我曹悉當為其民耳,今棄七寶作道,自致作佛。我人今悉取長者家出一人,亦從佛求作沙門。諸釋如是,眾為復增。」便從迦維羅衛城出,欲見尊德,欲聞明法;諸釋女人,亦復聚會,俱到佛所,欲聞明法。爾時,佛取神足,定意適定,便在空中步行。爾時,諸釋見佛步行虛空中,悉歡喜生敬愛心。
爾時,悅頭檀王便以頭猗著佛足,作禮竟,便一面住。迦維羅衛民悉不平:「王為佛作禮,是何法以還禮子?」王即聞民悉不平已如是,王便言:「諸賢者!是太子生時,地大動現大光明,悉照一切生,便行七步,無所抱猗,便左右視出聲言:『三界甚苦,何可樂者?』諸天於空中持白蓋,復散摩尼花,復鼓五百樂,復雨香水,盥浴太子。諸民!爾時我第一為太子作禮。諸賢者!太子在園閻浮樹下,晨起往坐,便得臥,樹枝葉悉在太子東作蔭;禺中至晡,樹枝葉悉復在西為太子作蔭。樹尚不違太子身,諸民!爾時我第二為太子作禮。」王爾時說偈曰:
「今為三勇猛黠,以頭禮遍觀足。
初生時動天地,坐樹蔭身不露。」
佛爾時攝神足,下座比丘僧前,咸坐上。諸釋及釋諸女人,皆頭面禮佛,各就座。王亦就座,即偈歎佛言:
「象馬駕金車,乘行臺閣間,
金足蹈遍地,足云何生胝?
神足為我車,恣心無限度,
乘是神妙車,世車安可久?
素被細軟衣,既服身形好,
金露被身行,是服有何好?
王法為我衣,念世行教授,
是服先學造,我已覺如來。
本樂高殿舍,隨時造閣樓,
今獨宿樹間,恐怖當何依?
瞿曇世無怨,造仇婬已斷,
脫欲念無憂,無仇當何恐?
本食恣意味,金器食香美,
今日乃得食,麤惡有何樂?
我先飯法味,棄貪從苦空,
悉斷四飯本,哀世故行丐。
浴尊以花香,伎女樂從行,
起止山樹間,誰當浴明者?
樂法戒為河,淨黠悉在中,
鬪極往浴淨,遊度不復還。」
爾時,佛為王及諸釋女人廣說經法,先現布施、持戒、現天徑微說,善痛道其苦,導現達世近親三十七品,從可得安如。
佛以道意,知悅頭檀王意滿喜已性濡,無亂縛解,可為說善度法,便說苦諦習盡道諦。佛說是四諦法,王即在座開解,三毒垢除,於法中得諦眼,譬如淨繒投於染中,即受色好,王亦入法如是。
爾時王見諦疑斷,在法開解,便起座向佛,叉手白言:「已近已近、已遠已遠,今我身歸佛法及比丘僧,受我為清信士,盡形壽,悉不犯已淨。」故釋中亦有身歸佛者、歸法者、歸僧者;釋諸女人,自歸亦如是;中有持不殺戒者、持不盜戒、持不婬戒、持不欺戒、中有遠酒不飲酒戒。
爾時悅頭檀王見法甚明,見諦無疑,在法勇猛,便起座,向佛叉手,以是義足偈歎言:
「有戒具當何見?云說言從陰苦。
願瞿曇解說此,問正意世雄生。
先已行棄重恚,亦不著後來願;
來現在亦不取,亦不受尊敬空;
未來想不著愛,久遠想亦不憂。
行遠可捨細軟,邪見盡少無有,
已去恐無畏怖,不可動信無疑。
無嫉心樂彼與,行如是愛尊命,
能自守不多望,自多得慧無嫉。
不惡醜不嫫冶、不兩舌捨戲疑,
意悉脫無所著,棄自見無綺妄,
安庠行能解對,亦不欲斷欲想。
不學求所樂欲,悉無有亦不憂,
無怨恚捨愛欲,不為味所可使。
不自高我無等,得對毀橫取敬,
當行觀止意念,見善惡非次望。
去所在無所止,觀向法當何著?
欲色空亦無色,從黠計不欲脫,
愛已滅乃已息,三界空無樂意。
悉解離何從得?多從海度無憂。
不願生見有子,列地行願寶增,
來不生去不到,欲何索從何得?
悉無能說到處,眾學沙門遊心,
悉令求所在處,如觸冒知如去。
亦不嫉亦無貪,雖在高尊不樂,
不樂中下不樂,從法生非法捨,
是悉空亦無有,從不得亦不求,
莫欲世邪樂人,意已止便到盡。」
佛說是義足經竟,比丘與悅頭檀王及釋人民悉歡喜。
維樓勒王經第十六
聞如是:
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爾時,迦維羅衛諸釋新起大殿,成未能久,諸釋悉共言:「從今已後,莫使沙門、梵志、釋中衣冠及長者子,得先入是殿中。先使佛、次及比丘僧入,餘人乃當從後入耳。」
爾時,舍衛國王子惟樓勒以事到釋國,未及入城,便至新成殿中宿。明日入城,所欲取竟,便還其國。
諸釋聞太子惟樓勒在新殿中宿,便大不樂,瞋恚不解,便出聲罵:「今奈何令婢子先入是殿?」便共掘殿中土,棄深七尺所,更取淨土復其處,便復取牛湩洗四殿。
惟樓勒太子聞諸釋不淨惡我,掘殿中土七尺所,更以新土復其處,悉以湩洗四殿,復罵我為婢子,污是新殿。聞內結,悲著心,我後把國政者,當云那治諸釋。
從是不久,舍衛國王崩,大臣集議,徵太子拜為王。惟樓勒王即問傍大臣者:「有不淨惡國王者,其罪何至?」傍臣白言:「如是罪至死。」王言:「然。諸釋不淨惡我,諸釋是佛親家,至使佛有恩愛在諸釋者,終不能得治子曹罪。」臣下即白言:「佛棄世欲,無恩愛在親屬,欲治諸釋罪無所難。」王聞白如是,即勅興四種兵:象、馬、車、步兵,出城引號,當攻迦維羅衛城。
佛以食時,持應器入舍衛城求食,食竟,出城下道,於釋樹下薄枝葉少蔭涼,在其下望。王興兵行大道,遙見佛在薄蔭樹下坐,即下車到佛所,禮竟,住一面,白佛言:「諾。今有餘大樹,枝葉茂盛,多陰涼,大樹名為迦旃,迦維羅衛多優曇鉢尼拘類,佛何以不坐是蔭?何為坐是小釋樹?少枝葉,無蔭樹下有何涼?」佛報言:「愛其名,樂其涼,故坐其下。」王自念言:「如是者,佛續為有恩愛在諸釋,續有助意。」即從其處而還兵,歸其國。佛教授舍衛人民,生意欲到迦維羅衛國,便從諸比丘,即到釋國,於尼拘類園中教授。
久頃,舍衛國王便復問傍臣左右言:「若有不淨惡國王者,其罪何至?」諸臣對言:「如是罪至死。」王復言:「諸釋致惡我,子曹皆是佛近親,佛當有顧念在諸釋,我終不得子曹勝。」臣下復白言:「我曹悉聞諸沙門言:『瞿曇婬欲已斷。』有何恩愛在近親?王欲治其罪,無以為難。」王聞諸臣下白如是,即勅興四種兵,引號出城,到諸釋國。行至冥已,近去釋城四十里所因止宿。
諸釋悉聞舍衛國王興四種兵,欲來攻是國,近去城數十里,恐明日來到,即遣輕足上騎,到佛所道:「是願佛教我曹,作何方便?」佛即告諸釋:「堅閉城門,王終不能得勝。開門內者,惟樓勒王即殺諸釋不疑。」是騎人聞佛教,便禮佛,上馬如去。
是時,賢者摩訶目犍連在佛後住,便白佛言:「明慧莫以諸釋為憂,我今欲舉一釋國,移置異天地間,若以鐵籠籠之,悉一天下共者,當奈之何?」佛即告摩訶目犍連言:「耐能爾,當奈其罪何?」目犍連言:「但說有形事,無奈無形罪何?」
佛爾時說偈言:
「作善惡終無腐,從福樂在冥苦,
善惡栽向日出,久遠來身受止。」
舍衛國王即摩飾鬪具,俱便前當攻釋城。諸釋悉共興四種兵:象兵、馬兵、車兵、步兵,亦出城欲拒扞惟樓勒王。諸釋亦復摩飾兵,當與舍衛國王及兵共鬪。尚未相見,諸釋便引弓,以利刃箭射斷車、當應亦射斷車軛、亦射斷車轂、亦截車軸、射斷䭷、亦射斷人身、珠寶,無所傷害。
舍衛國王大恐怖,顧問左右:「汝曹寧知諸釋已出城迎鬪死,我曹終不得其勝,不如早還。」傍臣即白王言:「我曹先曰:『聞諸釋皆持五戒,盡形壽不犯。』生至使當死,不敢有所傷害,有所傷害,為犯戒,但前自可得其勝。」王即引兵而前,突釋兵陣。諸釋見王前甚進,便入城閉門。
爾時,舍衛王以遣人語諸釋:「舅氏與我有何仇怨,而不開門?小欲有所借入,即出城不久留。」
諸釋中信佛所言,本行經法無疑向道,便言:「不須開門。」釋中未淨心歸佛、歸法、歸比丘僧,無諦,有疑,便以為可開門,復共言:「我人不得爾,恐是中有外對。我曹悉坐耆老行籌,不受籌者,為當不欲內王;受籌者,為欲內王;多者,我又當隨適行;籌悉受不受者少耳。」眾人言:「當開門內王。」諸釋便開門內,惟樓勒王適入迦維羅衛城,便生取諸釋,當將出城殺之。
爾時,釋摩男白舍衛王:「願天子與我小願。」王言:「將軍欲何願?」「我願今沒是池中頃,以其時令,諸釋得出城走。」諸大臣白言:「王當與釋摩男願,令在水中能幾頃。」王即與其所願。釋摩男即沒池中,以髮繞樹根而死。王怪在水甚久,便令使者按視:「釋摩男在水中何等作?」如王言,往按視之,見釋摩男在水底死,便還白王:「天子!寧知釋摩男持髮繞樹根而死。」王即絞城中餘釋,復問:「所生得釋悉死未?」臣白言:「悉已象蹈殺之。」王便從處還國。
佛以晡時,悉告諸比丘:「俱到逝心須加利講堂所。」諸比丘悉言:「諾。」佛即與眾比丘俱,到逝心講堂,道經過諸釋死處,釋中尚有能語者,遙見佛,舉聲稱冤,佛聞諸釋,悲哀甚痛。佛即謂比丘:「愚癡人惟樓勒所作罪不小。」佛便至諸釋地中,化出自然無數床,佛及比丘悉坐。佛為諸釋,廣說經法竟,謂比丘言:「汝曹意何趣?屠者以是作是業,以是生活,從是因緣,寧可得樂乘聖象、神馬、七寶車不?」比丘對曰:「終不得。」佛言:「善哉!意亦如是,不見、不聞屠以是業自立,可得富樂。何以故?屠者無慈心哀意,觀占諸獸故。」
佛復言:「比丘!汝曹意何趣,漁獵者及屠牛者,以是故作以是業,以是自生活,寧得乘神象、聖馬、寶車、恣意富樂不?」比丘對曰:「終不得。」佛言:「善哉!我亦不聞、不見漁、獵、屠牛,是業自活,可致富樂。何以故?子曹遠哀、無慈觀,占獸以是遠樂奈何道。此愚癡人,乃於向道得果者傷害之,乃知是子亦遠善,當生見其從是,七日當為水所漂。比丘!以故當慈心,莫學傷害心,至見燒枉,亦莫生害意。」
佛以是本、以是因緣、以是義生,令弟子悉解為曹卷語檢,為後世作明,使我經道久住世間。
佛爾時說是義足經:
「從無哀致恐怖,人世世從黠聽,
今欲說義可傷,我所從捨畏怖。
展轉苦皆世人,如乾水斷流魚,
在苦生欲害意,代彼恐癡冥樂。
一切世悉然燒,悉十方亂無安,
自貢高不捨愛,不見故持癡意。
莫作縛求冥苦,我悉觀意不樂,
彼致苦痛見刺,以止見難可忍。
從刺痛堅不遺,懷刺走悉遍世,
尊適見拔痛刺,苦不念不復走。
世亦有悉莫受,邪亂本捨莫依,
欲可厭一切度,學避苦越自成。
住至誠莫妄舉、持直行空兩舌、
滅恚火壞散貪、捨惱解黠見度、
捨瞢瞢莫睡臥,遠無度莫與俱,
䛴可惡莫取住,著空念當盡滅。
莫為欺可牽挽,見色對莫為服,
彼綺身知莫著,戲著陰求解難。
久故念捨莫思,亦無望當來親,
見在亡不著憂,離四海疾事走。
我說貪大猛弊,見流入乃制疑,
從因緣意念繫,欲染壞難得離。
捨欲力其輩寡,悉數世其終少,
捨不沒亦不走,流已斷無縛結。
乘諦力黠已駕,立到彼慧無憂,
是胎危疾事護,勤力守可至安。
已計遠是痛去,觀空法無所著,
從直見廣平道,悉不著世所見。
自不計是少身,彼無有當何計?
以不可亦不在,非我有當何憂?
本癡根拔為淨,後栽至亦無養。
已在中悉莫取,不須伴以棄仇,
一切已棄名色,不著念有所收。
已無有亦無處,一切世無與怨,
悉已斷無想色,一切善悉與等。
已從學說其教,所來問不恐對,
不從一致是慧,所求是無可學。
已厭捨無因緣,安隱至見滅盡。
上不憍下不懼,住在平無所見,
止淨處無怨嫉,雖乘見故不憍。」
佛說是義足經竟,比丘悉歡喜。
佛說義足經卷下❁